护工,家政服务13825404095是一群由中老年农民工群体组成的“白衣天使”。而精神病院的护工,更是极少会受到人们关注。包荷花和余寿松是一对平凡的夫妇,但成天陪伴在他们身边的人都“不平凡”。作为精神病院的护工,他们24小时和病人待在一起,除了工作辛苦,还随时面临着被殴打的危险,但他们的忍耐和坚持一干就是18年。在这18年里,他们付出了超乎出常人的爱心与耐心。值此5月12日护士节到来之际,向所有护士和护工们致敬。
原标题:精神病院护工的“朋友圈”
休息时,包荷花和丈夫余寿松坐在卧室里,他们的房间和病人仅有一帘之隔。
终日操劳让包荷花的双手布满老茧。
丈夫的鞋垫一穿就是五年,早已磨起球。
包荷花一边照看病人,一边缝补自己破了洞的口罩。
包荷花疲惫地坐在自己狭窄的房间里打盹。她已经很久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了,上一次和丈夫合影还是在5年前。
包荷花拨开一位老年病人的眼睛,耐心仔细地给他滴眼药水。
临近休息,包荷花还是不放心病人,她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打探“室友”。
午饭时间,丈夫给生活无法自理的病人喂饭,包荷花则在一旁打扫卫生。
午饭时间,精神病人整齐地一字排开,包荷花一一给他们盛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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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是一群由中老年农民工群体组成的“白衣天使”。而精神病院的护工,更是极少会受到人们关注。包荷花和余寿松是一对平凡的夫妇,但成天陪伴在他们身边的人都“不平凡”。作为精神病院的护工,他们24小时和病人待在一起,除了工作辛苦,还随时面临着被殴打的危险,但他们的忍耐和坚持一干就是18年。在这18年里,他们付出了超乎出常人的爱心与耐心。值此5月12日护士节到来之际,向所有护士和护工们致敬。
广州日报记者 陈忧子 摄影报道
数读
包荷花夫妇看护的是重病区,有病患约200人,护工16名,包荷花是唯一的一名女护工。她和丈夫两人一同照料大约30个男病人,而按照国际惯例,一名护工最多照顾4个病人。他们平均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月工资收入2000元。
另据统计,广州市护工数量为1万至2万,缺口在2万至3万人之间。
“他忽然就发起狂来,狠狠地抡起拳头打人,我只好拼命地跑到厕所躲起来,他追到外面狂暴捶门,我吓傻了,不停喊‘救命’。”57岁的包荷花用平静的语气描述在精神病院度过的一个如梦魇般的夜晚,眼神中仍不免透露着一丝惊恐。她不愿回忆那次被挨打的细节,只是紧紧抿着嘴唇嗫嚅着摇头说:“当时真的是不想干了,在这儿莫名其妙被打死可能都没人知道。”后来,丈夫老余带着医生、护士和其他护工在厕所外制服了那个刚入院的病人,看到丈夫的那一刻,包荷花泪如雨下,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2015年,是包荷花和丈夫余寿松在广州白云区精神康复医院当护工的第18个年头。十余年的时间里,他们24小时零距离接触精神病人,与病人同吃同住,而他们的床只与病人隔着一道薄薄的帘子,一天下来,只能睡4到5个小时。
包荷花夫妇负责看守的六病区是老年精神科室和托养区,病人多为老年精神病患者、重度精神发育迟滞和生活不能自理的残障人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精神病院中的疗养院,看护任务十分艰巨。为了监控病人的一举一动,包荷花夫妇不得不随时随地进出各个病房,一边搞卫生,一边看护病人。喂药是每天日常工作中最需要细心的一个环节,一些病人会把药片藏在舌头下,等护工走了再偷偷吐掉。面对这样不配合治疗的病人,包荷花会在喂药后仔细检查他们的嘴,或悄悄地把药拌在饭里或泡成水,哄他们吞下去。对于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包荷花夫妇还得帮他们洗澡、擦身、穿衣、换尿布、喂饭、端屎端尿,甚至用手去抠、去抓。
“说到委屈嘛,那自然就是无缘无故挨病人打了。怎么办?他们打你不犯法,你打他却要犯法。”她曾被病人用盛满饭菜的铁饭盒砸得意识恍惚,丈夫也曾被发狂的病人按倒在床下。遇到狂躁的病人,她会先厉声谴责他们,抵挡不住之时也只得先躲起来,喊医生、护士来给他们打上一针。
有时候她感觉憋屈得一塌糊涂,孩子已经成家立业,生活并不困苦,为何自己和丈夫还要苦苦坚守?但转念间又会立刻调整好自己烦乱的心绪。“我明白,他们是在自己行为完全失控的情况下,才无意识地打我的。他们也是可怜的人,也不想自己有病,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包荷花说,这份工作需要的是200%的耐心和爱心。“我时常会站在病人家属的立场上思考,如果我家里也有人得了这个病,是不是也希望有个人能来照顾自己的家人?那是一定的!”包荷花边拖地边气喘吁吁地说。她戴着口罩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眼角清晰可见的鱼尾纹和鬓角沁出的细密汗珠暴露了她的疲惫。
“我打心眼里同情我的病人,乐意照顾他们。”包荷花夫妇认为,“给病人家属带去安慰”是他们在精神病院做护工最大的意义所在。做护工之前,他们在湖北黄冈老家务农,后来也到工地上做过工人。来到白云区精神病康复医院后,夫妻俩逐渐适应了在医院包吃包住的生活,虽然24小时看守病人有些辛劳,但在他们看来,这却比在工地上风吹日晒安稳得多。连续数年,包荷花夫妇都在精神病院和病人一起过年。“湖北老家已经没有老人了,女儿在广州,我们在这儿打工能离她近一些。有亲人在,春节在哪儿过其实都一样。”
休息时,包荷花坐在那间和病人只有一帘之隔的狭小卧室里,格外珍惜地擦拭着她和丈夫几年前在街边的小相馆里拍的照片。那是她和老余来到广州后唯一的一张“正儿八经”的合影。年近花甲的包荷花生活单调而朴素,但她仍是爱美的,一条便宜的“珍珠”项链一戴就是5年,耳垂上也坠着一副被打磨得光滑的银耳环。外出给病人买蛋糕和香蕉时,她会脱下被洗刷得白旧的工作服,换上女儿给自己买的花裙子。踏着小碎步,裙摆在初夏的风中一晃一晃,仿佛这是她一天中心情最好的时刻。
虽然这份工作似乎不允许这对老夫妻有除了和病人一起看电视以外的其他消遣,那条薄薄的帘子也让老两口生活毫无私密可言,但仍能看得出包荷花夫妇俩隐忍背后的甘心情愿和无怨无悔。
“护工和医生、护士一样,都是医院的支撑,他们分工不同,缺一不可。”白云区精神病康复医院老年科主任代道福坦言,护工平时的工作十分艰辛,工资也低,主要由农村中年剩余劳动力构成,年轻人一般不愿选择这个职业。“他们要24小时守护病人,没有爱心的普通人还真干不来。”
“如果身体允许,我们想干到60岁。”包荷花说,虽然女儿曾多次提出让他们辞工在家里享清福,但她仍想多干几年,给女儿女婿减轻点负担。“在这里待惯了,感觉有吃有住心里挺踏实,除了有点轻微的骨质疏松,包荷花夫妇身体还算硬朗,她和丈夫打算在医院待到干不动为止。